倪鹏飞：新型城镇化是回归城市化

非常感谢主办单位邀请我出席今天的论坛。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学习十八届五中全会精神，我认为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的五大理念非常非常的重要，习总书记提出的做什么工作要理念先行，也是非常关键。昨天我接到来演讲的任务，我在想产城融合新型城镇化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思考，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理念。所谓理念也就是理论和观念。我思考了一下，我觉得城镇化这个老问题我们可以进行新的思考，而新型城镇化这个新问题我们可以用城市化这个经典之词来表达。

简单的说，我认为新型城镇化和产城融合就是城市化。它是个老的东西，其实我认为就像我刚才说的，这是对老问题的新思考，新问题的经典表达。我想给大家一起分享一下，我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考。城市是人类文明的标志，这个大家都很清楚，我最近思考，我认为人类文明的发展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进行分段、总结。我就从人类的生存发展方式，对人类的发展做了一个总结，人类发展可分为四个阶段：

　　第一个阶段是游牧田园文明阶段，那个时候是游居的，不是定居的，因为要靠大自然来生活，所以树上的果实很快就没了。为什么不能大规模的聚集呢？大规模的聚集在获取食物、生存方面存在着问题，所以它应该有一个合理的具体的规模。

　　第二个阶段是农业的乡村文明阶段，这个时候已经并居了，但是由于农业生产的特点、土地的特点，它也是要分散的，规模也不能过度的聚集。

　　第三个阶段是工业和城市的文明阶段，这个阶段是定居和集中定居。根本的原因是工业是一个垄断竞争的市场，所以大家可以聚集在一起，并且聚集的规模可能比农业要大的多。在未来我们可能会由于信息化、网络化，人可能还会回归到动居或者游居和分散的状态，不过这一结果还有待观察，但是我相信人的发展有一个归位的过程。

      第四个阶段是信息化阶段，网络时代，是分散、聚集和流动的生存发展方式的阶段。

现在我们可以讨论城市的问题，城市最大的特点是聚集和联系。城市是两个概念的合成，第一个是城，就包括城和镇，大的叫城，小的叫镇，它着重体现物质的东西，基础设施、楼宇等。市，它是市场，是人作为主体的一个交易。当它俩结合在一起时候就不同了。我们强调的产城融合的“产”字其实也是一个交易，包括制造业、服务业，它实际上强调的是人的交流。人仅仅到城市里边还不行，还不是完全的城市化，人到城市里边要进行交流、交易、交换，这才是城市，所以这里边的市是非常的关键。

　　那么城和市的关系怎么理解呢？我在想，其实人是中心，市是血肉，地就是一个皮肤，相当于一个外皮。如果把城市比作人的话，全身上下都是身体的部分，我们还要有灵魂，就是我们文化的关键，我们要有智商、情商，就是我们科技的水平。我们城市的品格应该是一个层面，这些都是城市的内容。

　　有城没有市，它只叫城不能叫市，有市没有城，它只叫市，不能称之为城。我们只要回顾一下历史就会清楚，在古代要打仗的时候，我们要建立一个城市，就是一个军事，这里面很少有交流。那么市，刚才我也讲过的，在某一个指定的地方，比如说庙会，比如说集市，它没有什么基础设施建设，大家站在一起的时候就过去。有城没有市不能叫城市，有市没有城也不能叫城市，只有两者结合在一起才能叫城市，两者结合在一起都改变了两者原来的概念。当我们看到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城市，一千年的世界城市，一年前的开封就相当于现在的纽约，这是一个联系的图，从这个联系的图可以看出，我刚才说，城、市，甚至还有农村，他俩的结合。城市，你想想我们的老祖先概括的是多么好。有市无城、有城无市，刚才吴所长也讲了，它都是有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市，只有两者结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市。

  城市化有哪几块呢？在座的各位，我觉得这个对你们把握城市化思考是很有帮助的，我进行了一个提炼。第一个是化人，我刚才说了，人是中心，人口的聚集，第二个是要化市，市场的建设，也就是要保证人在这个区域里面能够交流，化人就是人口聚集，刚才大家讲了很多，化市，就是市场建设，这里边既包括产业建设，产业包括制造业、服务业，也包括公共服务建设，其实它就是城市公共的完善，

第三个就是化城，人口的聚集和固定的交易、交流和交往即生活、工作和休憩，需要固定场所和设施，总体上就是物质上的城市，包括：工厂、住区、医院、学校、路桥等，为此，需要就需要总体的城镇建设。

第四个是化地，就是土地开发，城市的工厂、住区、路桥等基础设施都需要用地，即，需要将原来的农地生地开发成非农建设用地即熟地。

第五化缘：其实是就是资金的筹集，它是个很重要的内容，但是我们在这个市里面不一定能体现。筹集资金，前面干四化都得需要筹集资金，如果把城市作为一个人身体的话，资金是血液，城是人体骨架，市是人体的肌肉，土地是人的皮肤。人是城市心脏。

       在城市化的五个内容中，化市是基础，化人是中心，化城是保障，化地是条件，化缘是关键。城市化应该是：围绕化人，立足化市，积极化城和化地。既不可以只化城和地，不化人和市，也不可只化市和人，城市化可以先化城和地，不可以只化城和地。

传统城市化是城镇化： 只化城，不化市，只化地，不化人。半城市化严重：从1978年到2011年城镇化率从17%上升户籍人口城镇化率35%，常住人口城镇化率52%。土地过度城镇化，改革开放以来，城市土地面积增长四倍，户籍人口增长一倍，常住人口增长2倍。尤其重要的是出现了大量的：空城、鬼城、睡城、病城，反映出传统城镇化的片面性。

新型城镇化是城市化： 强调以人为核心，强调产生融合，其实就是弥补传统城镇化的缺陷，强调化城 、化市、化人、化地、化缘的协同，是对城市化的回归。

　　那么我们怎么建设未来的新城新区呢？要实现城市化或者是新型城市化的思路，来建设新城新区，那么我注意到了国内有很多的城市做的是很不错的，应该对新城新区建设，有一个客观的评价，现在大家都是一窝蜂的，说好就好，说坏就是在批评，作为一个学者我是长期关注这个问题，新城新区总体上是成功的，它对中国经济的增长、发展，对中国奇迹的创造，起着非常非常重要的作用。

     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，全国这么多的城市，哪一个城市在进行分区比较的时候，是不是都是它的开发区，它的工业园区，它的新区的经济增长、财政收入、社会发展是最好的，是它的驱动力。这个是很明显的说明新区的重要性、新区的作用。当然也存在着一些问题。最典型的成功我认为有这么几个可以推荐的，比如苏州新加坡工业园，前期我一直在做他们经验的总结和研究，他们给我看了他们的规划图和现在的建设图，他们说我们这个规划图和当时的建设图，两个图在一起，今天我们给它展示处理，就是非常的一致。除了现在大家争议比较多的楼以外，基本是一样的，就是规划图和现在的实施图是非常一致的。

       那么合肥的滨湖新区大家是深有体会的，昨天晚上我也看了一下他成功的总结，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些方面，强调了先聚人气，先从社会服务事业做起，来发展产业，发展基础设施，所以这个就是我们说的城市化的核心内容。我当时念完博士的时候，我去访问当时浦东的副市长（赵启胜），他就提出他的理念“三个世界”，把握世界趋势、坚持世界标准、总结世界的经验。在这个基础上来规划浦东、建设浦东。当时特别提出了城市功能论，当然我不理解为什么讲城市功能，不理解，现在我们恍然大悟，功能不就是市吗？不就是强调，来促使，来培育它的市的发展？总体上来说，就是要有一个正确的观念、科学的规划、协同的建设，新型的管理。这个协同待会我在给大家建议的时候还会展开说。

　　那么全国的新城新区的问题也不少，大家都在总结，都在批评，这个很好，我们要反思，只有反思才能有改进，但是我们在反思的时候不要忘记我们的经验也是需要总结的，是在成功中、在发展中的问题。只有这么几个城市，比如说“睡城”它实际上是有城无市，城和市分离的问题，也是制度分离的问题。“空城”就是建了很多房子，建的很多基础设施，既没有产业，也没有人。“鬼城”就是纯粹的开发区，没有具体人的那些功能，所以白天大家在这个地方，晚上就没有了，还有一个是“病城”，这个大家讲的比较少，新城出现的也不多，所谓“病城”就是出现城市病了，交通拥挤，环境污染，这些新城是有了，但是主要是集中在老城里，但是也是我们未来要特别特别注意的，或者是将要发生的问题，那么针对这些问题，我们应该怎么来建设我们的新城呢？

　　第一个，我们要树立一个新的理念，这里边我讲了三个理念：一个是城市的理念，城市化要考虑五个方面，化人、化市、化城、化地、化缘；二是永续理念，我把城市比作一个人，一个人的身体健康，要有高智商、高情商，还有高尚的灵魂，概括起来就是我们可持续发展的社会和谐，然后生态优良、创新驱动、开放包容、智慧城市等等。三是人本理念，第二点大家讲的很多，在城市规划方面说的天花乱坠，还有效果图、录像设计的非常好，但是那个是停留在表面的，但是我认为最核心的是珍藏在我们每个人心中的人本的理念，你这个城市建设的时候一定要想到人，给谁建的？有多少人？人从哪里来？那么要吸引它，给谁建的这个很关键，你究竟是哪个城市的人？要既适合宜居，也适合宜业，重点是开发区，但是开发区也必须有宜居的考虑。生活区也必须有宜业的考虑，光有宜居谁到你那住，光住那管什么用？也吸引不了人。所以我认为五化，四个永续理念，三个人本理念，这是新区的理念。我们在规划建设管理新区的时候，要树立这样的理念，其中最核心的就是人本理念，还有最重要的是要回归到城市来，新区的规划要求我们一定要把人和市场的建设放在中心位置来考虑，第一个理念是要规划人有多少，从哪里来，是什么样的人。为什么我讲这个问题呢，全国都在做规划，特别是前一段时间“十一五”“十二五”这几年，只是一个规划，多少人口，什么产业都是根据理想的目标，根本没有进行前期的调研就规定多少万人，要放什么样的产业。那么谁到你这来？没有进行市场调研、规划，所以结果就出现了新区问题的这样一个情况，所以一定要围绕着人，吸引人首先要有它的业，也就是市场交流，然后围绕着推动人和市场的建设，来建设你城镇的规划，土地的规模、土地的功能问题等等，这是规划。

       建设就是这么几个，第一个要优先建设，刚才我们说的虽然整体规划做好了，但是哪些地方应该先启动，这个是要有次序的。第二个滚动开发，这个可能大家都深有体会了，要是一下子搞了很多，就产生了很大的问题。第三个是协同建设，你要超前一点，要优先一点，但是不能超前的太多，要慢慢的赶上，所以要协同建设。

　　对于新城新区的管理，我觉得一个是市场制度，一个是扁平化管理。这个问题中国做的是很不错的，刚才吴院长讲了，但我们始终把新城新区的管理是作为一个经验向全世界推荐的。一个管理机构两个繁殖，一个是开发公司，一个是管委会，那么开发公司就是说当他需要市场来运作的时候，那就是开发公司出面来做，当他们需要政府行政审批的时候，那就是管委会来做，这中间肯定有很多问题。当然未来总体上怎么来进行改革，建立新的制度，总体上我认为两个方面，一个是从制度上来看，还是要市场主导，从管理上来看我们要扁平化管理，谢谢。